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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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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

◎李掌櫃就是朕,與魏楚有染的那個位高權重,手眼通天的權臣也是朕◎

“你表哥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, 你也清楚若被那些人找到,定然被殺人滅口。”

魏楚看黃姨娘的表情有些松動,又說;“你們謀害皇嗣, 可是誅滅九族的重罪, 如果你能如實供出, 本宮可以保證不連累你的家人和親族。”

黃姨娘一下慌了,忙辯解說;“娘娘,婢妾糊塗, 求娘娘開恩, 不連累婢妾的家人。”

黃姨娘隨即說出陳富的住處, 陳富混在市井, 人口密集且三教九流各色人群混雜。

沒怎麽嚇唬, 陳富就全招了, 陳富是吏部左侍郎府的管事,是吏部左侍郎韓奇的心腹, 陳富為討好主子,主動說出自己有個表妹是魏府的姨娘。

這陳富一五一十都供出來了, 魏楚問:“韓奇為何要針對魏家?”

陳富誠惶恐, “這小的可不知道,韓大人沒說。”

張良手裏牽著的兩條狼犬朝他狂吠,陳富嚇得帶著哭腔道;“娘娘, 小的真沒撒謊, 韓大人說有謠言說宮裏的貞妃娘娘來歷不明,打聽一下娘娘當年的事, 堵住那起小人的嘴。”

魏楚展顏一笑, “如此說來, 本宮還要承韓大人的情, 韓大人竟然如此替本宮著想。”

“韓大人確實這般說的,小的不知情,求娘娘饒了小的吧。”陳富匍匐在地,跪爬了幾步,哀求道。

此時的黃姨娘看自己表兄這幅醜態,把曾經後悔的心瞬間熄了。

魏楚俯視跪在地上的人,緩緩拈起茶盅蓋子,“你可知道自己犯下誅滅九族的重罪。”

聞言,陳富驚恐,涕淚交流,“小的真的不知道,娘娘饒了小的,小的全招。”

“好!”

陳富是個軟骨頭,把所知道一五一十都說了,魏楚問的,他生恐有半點遺漏。

陳富是韓奇的心腹,知道許多韓奇隱私,包括韓奇同朝中何人來往密切,據實說了。

魏楚問:“還有嗎?”

陳富神色間有些許猶豫,說;“我家大人和周國舅府過從甚密,外間不知道。”

“這件事國舅府是知道的?”

“小的不知,我家大人沒說,就同小的說,食君祿報君恩,我家大人絕不允許有人詆毀娘娘,做出有損皇家顏面的事。”

魏楚呵笑兩聲,“好一個忠臣。”

陳富被帶下去後,魏楚呷了一口茶,說:“朝堂上覆雜,這韓奇聽說很有能力,沒想到背後參與到派別之爭。”

張良說;“韓奇私底下同國舅府走得近,鮮有人知,韓奇此人城府深,嘴上卻冠冕堂皇,真乃老奸巨滑。”

魏楚道;“不用查下去了,交給皇上吧。”

“那梅常在這幾個人怎麽辦?”張良問。

“送慎刑司。”

張良遲疑了一下,說;“奴才怕他們在慎刑司.......”後面的話的意思是皇上還沒有親審,萬一被人殺人滅口。

魏楚撫了撫烏發上的步搖,“有人在慎刑司動手那便最好。”

這幾個人該招的已經全招了,可是還沒有拿住國舅府的任何把柄,如果有人沈不住氣動手的話,正中下懷。

說;“你提點一下慎刑司,這幾個人參與謀害皇嗣,待皇上回來親審。”

慎刑司知道厲害關系,豈敢不十二分的小心,如果讓人滅口了,皇上回來別說官職,項上人頭能否保得住都不好說。

冬去春來,寒來暑往

又一年的秋風瑟瑟,京城裏的男女老少走上街頭,奔走相告,皇上已經平叛,不日便班師回京。

慈寧宮裏,一幹嬪妃聚在太後宮裏,翹首以盼,嚴太後催促宮人,“再去看看,皇上到那裏了,這半天也該到了。”

一個宮人飛跑入內,“回稟太後娘娘,皇上進後宮直接去了玉清宮。”

嚴太後的唇角抽了兩下,表情僵硬,心想該來的早晚會來,畢竟不是親生母子,只怕因為貞妃的事皇上同自己生了嫌隙。

玉清宮西間,桌上鋪著一層菊花,魏楚和景秋、添香圍坐挑選上好的秋菊釀菊花酒。

景秋說;“再下幾場秋雨,菊花就敗了,下次釀桂花酒待明年了。”

添香說;“日子過得真快,皇上南征離京一年半了,現在這會子已經到了慈寧宮了吧。”

魏楚手裏捏著一朵秋菊,有點心不在焉。

話音剛落,春喜跑進來,激動得結結巴巴,“皇上來了,皇上朝咱們玉清宮來了。”

景秋忙替魏楚整理衣裙,“剛還說皇上要先去慈寧宮見太後。”

魏楚帶著宮人剛走到院子裏,院門口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,健步如飛,魏楚驟然看見這熟悉的身影,百感交集,腳步微頓的功夫,李業已經來到跟前,魏楚屈膝行下禮去,“臣妾恭迎皇上,恭賀皇上凱旋。”

李業一把扶住她,將她擁入懷裏,“阿楚!你受苦了。”

魏楚的胸口湧起一股酸楚,一滴淚落在李業的戰袍上,溫熱的感覺,令李業心碎,“阿楚,是我不好,沒有好好保護你們。”

魏楚忍住難過,含淚笑道;“皇上為天下百姓過上太平日子,戎馬倥傯,魏楚算不得什麽。”

李業撫摸她的臉頰,“阿楚,你瘦了。”

陽光下,魏楚的肌膚透明的白,深秋的季節,顯得清清冷冷,李業萬般心疼。

“皇上娘娘進殿裏說話吧。”景秋提醒道。

娘娘匆忙出來,衣衫單薄,恐著了涼。

兩個人執手入內。

慈寧宮中眾人望眼欲穿,總算盼到殿外太監高喊,“皇上駕到!”

李業邁著沈穩的腳步進殿,一眾嬪妃起身,跪倒,“恭迎聖駕!”

李業給太後行禮,“兒臣恭請太後安!”

“皇上在外行軍打仗,風餐露宿,黑了瘦了。”

嚴太後目光透著慈愛。

李業走去太後對面坐下,其她人方才落座。

宮女捧上茶水,李業啜了一口,道:“太後身子可好?”

沒有喚作母後,嚴太後心裏微微發涼,擰出笑容,“哀家好,皇上一路辛苦了。”

“兒臣不辛苦,太後操持後宮辛苦了。”

李業這一句話,太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,默了片刻,嘆息一聲,“哀家對不起皇上,沒有護住貞妃肚子裏的孩子,皇上怨哀家也好,哀家實在是為了皇家的顏面,不得不如此。”

李業鳳眸幽深,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
嚴太後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,“京城都傳遍了,說貞妃入宮前不清白,哀家派人查了,魏家被炒家後,貞妃被買到北地,嫁了個男人,那個姓李的男人是個商人,人稱李掌櫃的,人們都叫貞妃李娘子,這種事一打聽便知。”

嚴太後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屑,“後來魏家起覆回京後,貞妃行為不檢,與人有染,說是那個男人位高權重,手眼通天,皇上回來可細查此人。”

這回看皇上還怎麽護著貞妃,嬪妃們幸災樂禍。

李業寒冽的目光,鋒利如刃,殿上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。

片刻,李業沈冷的聲音道:“魏楚在北地的男人那個李掌櫃就是朕,太後說的京城那個位高權重,手眼通天的權臣也是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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